一 教宗并非自天而降
圣父,在2005年4月16日,您78岁生日那天,曾经对您的共事者说您正期待着退休。三天后,您却成为了普世教会12亿信友的首领。这使命为耄耋之人实在难以胜任。
我真的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过些清闲的日子。然而,却出乎意料地接到了这为我来说非常艰巨的使命。众所周知,我真的很震惊。因为责任非常重大。
后来,您说这就像一种自天而降的“断头台”。
是的,事实上我想起断头台。我想:它来了,它撞到我头上来了。我以前肯定这使命绝对不将会降在我身上。天主念我多年的辛劳,是会赐给我一些清闲与宁静。后来,我唯一能够对自己说的就是:很明显地,天主有别的旨意。祂在我身上展开了一个崭新而截然不同的计划。但天主将与我同在。
自选举教宗之初,就在那所谓的“痛哭之所”的房间里,准备好了三种尺寸的教宗服:大号,小号,中号。据说在此房间,不少新教宗都感到彷徨失措,你曾有何感想?在这最后时刻,是否您又一次自问:为什么选择了我?天主要我做什么呢?
三 危机: 原因与机遇
2005年圣周五在拜苦路时,您所说的那几句话让人记忆犹新,无法忘怀;那时与当选为若望·保禄二世的继承人仅有短短的数周之隔;当时您谴责说:“多少次只是我们自己在举行礼仪,而没有意识到祂(天主)的临在,多少次祂的话语被歪曲和滥用”。这几乎就是在指出未来要发生的事:“在教会有多少龌龊的事情存在,甚至就存于那些原本就应该完全属于祂(天主)的司铎之间!”
如今,就在你所宣布开始的司铎年中,所有的这些疏忽和罪恶偏偏都被揭露了出来。从圣经的角度而言,难道这些丑闻不正可以理解为一种标记吗?
这有点好像是魔鬼无法容忍司铎年,所以就把这些污秽之事当众抛出。就好像要向世界展示,即便在这些司铎中间也存在着很多污秽之事。
另一方面,我们也可以说,天主愿意试探我们,并召唤我们走向更深层次的净化。这样,好使我们不要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庆祝司铎年,如同自我炫耀一般;而是要我们将其视作净化之年、内在革新与转化之年、尤其是补赎之年。
二 性丑闻
本笃十六世的当选掀起了一股热情的浪潮。意大利后-共产党的首领,马西莫·达莱玛(Massimo D’Alema)也赞叹说:“他的当选是一个好消息”,他“欣赏有智慧及有文化的人。仅仅在位的第一年,新教宗就在圣伯多禄广场接待了约四百万人,这比前教宗在位的第一年增加了一倍。您的第一个通谕,仅在意大利就销售了逾三百万册。在西班牙瓦伦西亚所举行的世界家庭日期间,前来和教宗您一起祈祷及庆祝的人数共计一百万。 您的声望一直持续着。德国《明镜周刊》(Der Spiegel)报道:从4月19日教宗若瑟·拉辛格登基以来,公众对他的热情与好感从未减弱。
这让您感到吃惊,甚至感到害怕吗?
从某方面而言,的确如此。但是,我知道,这不取决于我;这也显示了教会还是很有活力的。若望·保禄二世的痛苦和死亡影响了整个教会,甚至整个人类。我们都记得在伯多禄广场,其实是在整个罗马都是水泄不通的人群。在某个程度上,这情况在人们心中又产生了一种对教宗和教会的新醒觉,更带出这样的问题:谁将是新教宗?在这位伟大的教宗之后,继承人能否承担此一重任,使人去聆听他、去认识他吗?
五 相对主义的专权
1932年,英国作家阿道斯•赫胥黎(Aldous Huxley)在他的小说《美丽新世界》中曾预言说,现代主义的特点就是虚假化。在虚假的事实中,伴随着虚假的真理——或者根本就没有真理,其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。没有真理,也没有立场。而事实上,今天的人只把真理视作一个如此主观的概念,以致无法从中找到普遍有效的标准。真与假的区别,似乎荡然无存。一切在某程度上都是可以商榷的。这是否是您一直要人提高警觉的相对主义吗?
显而易见,今天人们对真理的概念产生了怀疑。正确地说这一概念往往被滥用。排斥异己甚至施行暴力通常会假以真理之名。因此,人多少害怕听到:“这就是真理”,或者:“我拥有真理。”我们从未拥有;充其量,我们只是属于真理。毋庸置疑,在宣认真理之时,我们必须小心谨慎。但是,若将真理视为遥不可及的东西而放弃它,那就真的贻害人间了。